不再放手他架著他,臉上是少有的面無表情。 他坦承自己的確是動怒了,而且是很生氣的那種,在發現對方刻意隱埋事實之後,便無法克制的大發雷霆起來,只不過,他沒對他說出口。 難得的,平時火爆倔強的對方對於自己的觸碰完全沒有任何意見,只是軟軟的靠在自己身上,藉著自己的攙扶而行動著,而自己的目標是——醫療室。 由此可知,他勉強了自己有多久,直到任務圓滿的結束才放下無謂的身段接受治療。他為他這種類似自虐的行為感到不滿,但更多的是心疼。 ──為什麼?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? 看著眼前比平時更顯蒼白的臉頰上頭微冒著的冷汗,額前幾縷銀灰色的髮落在自己肩上閃著銀白的光,山本武淡淡擰著眉,覆在獄寺腰間的手又不自覺的收緊。 禮貌的象徵性敲了敲醫療室的門,不等裡頭回應便擅自轉開門把,無視裡頭醫謢人員來不及反應的驚訝表情,輕柔的將昏迷的獄寺放在柔軟的床鋪上,幫他蓋上棉被,「… …將他治療一下,隼人在出任務前就已經不太舒服了。」語氣不溫不熱,平靜的出奇。 「… ...啊、是的雨守大人!」 聽見山本離去前的吩咐,眾人才從石化的過程中恢復,頓時手忙腳亂。 ※ 深夜的本部靜的出奇。 獄寺緩緩掙開碧綠的雙眼,有些微顫的右手輕覆上自己額前,尚未對焦的雙瞳來不及適應黑暗的環境,想起身,卻徒勞無功,重重摔回柔軟的床鋪,腦袋一片無力的混沌,「… ...這、這裡是… ...哪裡?」 在自己模糊的印象中,自己硬撐著不適執行十代首領託付的任務,雖然任務是漂亮的完成了,但自己卻在回程途中失去意識,依自己的身分,照理說,自己應當是在嵐守的房間,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?不過依週遭的擺設,這裡應是本部,而且還是自己最不喜歡的… … 「醒來了嗎?」不似以往充滿活力的爽朗,低啞的聲線冷冷的,如鋒利的刀刃般劃破寂靜的空間。 「是你啊,山本。」輕嘖一聲,果然,會對自己做這種事的也只剩下他了啊... …。不耐的隨手抓亂了自己滿頭銀白,翠綠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那個總是令自己感到煩躁的存在,「你來做什麼?」 「沒什麼,只是想看看你。」原本輕靠在門邊的身影來到獄寺眼前,愜意的拉張椅子在獄寺右側坐下,冷硬的視線在發現獄寺似乎真的沒什麼大礙後柔軟了不少。 「老子不需要你的同情!」粗魯的打斷山本對自己的關心,甚至還揮掉對方朝自己伸來的左手,看見山本呆愣的表情,獄寺別過頭輕咬著下唇,「你沒必要這麼做!」 「… ...我沒有在同情你。」擰著自己的眉,山本臉色凝重的看著背對過自己的獄寺,「我只是... …」 「閉嘴!你這不是同情不然是什麼?」憤然的怒吼在靜謐的空間內迴繞,一拳不甘心的拳頭落在床舖上,緊扭的潔白床單顯示出獄寺內心的煎熬,因為他明白,其實這只是自己在遷怒。 許久,雙方都沒再開口,尷尬的氛圍在彼此之前衍生,當對時間漸感只剩下麻木的沉默後,山本才又靜靜開口,「… ...你傷勢還好吧?」 「… ...不是說了別管我的嗎?... …」將頭埋在曲起的雙膝間,那帶著微微鼻音的語氣令山本感到莫名的好氣又好笑,淡然一笑,上前,忍不妨一把將對方從後環抱在自己懷中,不顧懷中人兒激動不滿的大喊大叫,「吶,對不起,隼人。」 有些傻愣的聽著山本的道歉,獄寺停止了對山本的掙扎,向後一躺輕靠著寬厚的胸膛,頭依著對方肩膀,眼神依舊望著前方,「… ...笨蛋,幹麻道歉... …」 「如果這樣能讓你好過的話。」輕笑著,大手輕撫著那柔軟細緻的銀亮髮絲,安撫著對方情緒。 「哼,就說是笨蛋了... …」喃喃自語,雙頰卻不由自主微帶點可疑的紅潤。山本嘛嘛的笑了起來,在那扎滿耳飾的耳旁碎吻著,沿著曲線來到獄寺肩窩,吸取著對方帶點菸草味的暗香,手指刻畫著、挑逗著、不規矩的在獄寺身上留連。 「… ...啊…笨蛋,你幹麻... …放手... …」獄寺原本就泛著薄紅的頰因山本的動作更加深了紅暈,想逃脫對方懲罰似的行為卻不被允許,莫可奈何,只好順從的放任對方繼續在自己身上亂來。 「隼人常這樣... …讓我擔心呢... …」抱著對方,山本有些苦澀的笑容不搭嘎的出現在臉上,跳脫似的話語令獄寺微愣,「每一次、每一次... …都像這樣... …」彷彿將對方嵌進體內似的擁抱,山本逕自說著,環抱住對方的手臂不自覺加深力道。 ──不想看見你死拼著、勉強自己的行為。 「其實我明白隼人只是想顧好自己的本分,做好你所謂『左右手』的職責,但是過於執著隼人反而越不懂得在乎自身安危,總是一昧的逞強著、激進的、偏激的… ...」 ──想對你好一點、想讓你露出笑容、想看見你安然無恙的模樣。 「所以,我無法放下隼人不管;所以,我無法任由自己放任隼人自己亂來;所以,我無法依從隼人叫我不要多管閒事的行為字句。」 想保護你,想占有你,一切一切的希望都只因你而擁有。 就算那只是個人私慾的自作多情。 ──只因為,我很愛你。 在讓隼人徹底明白這點之前, 「我是不會放手的。」 》END. |
2009/09/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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